五月之生
五月是一个奇怪的月份,天气半冷不热,太阳也往往躲躲闪闪,不痛快的很。我偏生于这月,便也沾染了这脾性,每每在生日这天,既无大喜,也无大悲,只是木然地翻过日历的一页罢了。
前几日母亲来电,问我想吃什么。我支吾着回她,随便就好。电话那头沉默片刻,终是叹了口气,道:"你从小就这副模样。"我握着电话的手微微发汗,竟不知如何作答。
生日那天,照例是收到了些祝福。同事堆着笑递来一块蛋糕,甜得发腻,我嚼着,舌尖却尝不出味道。窗外淅淅沥沥下着雨,玻璃上爬满水痕,扭曲了外面的世界。我想起儿时过生日,母亲总会在面里卧个鸡蛋,那时觉得这便是世上最美味的东西了。
下班回家,见桌上摆着一碗面,上面赫然卧着个鸡蛋。母亲从厨房探出头来,脸上皱纹里夹着笑:"趁热吃。"我坐下,挑起一箸面,热气蒸腾中,眼睛竟有些模糊了。
五月还是那个五月,只是吃面的人,已不是当年那个为了一颗鸡蛋而雀跃的孩子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