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个人的时候
我常常一个人坐在窗前,望着窗外那株半死不活的槐树。槐树的叶子稀疏,枝干弯曲,活像一个驼背的老人,在风中颤抖。这树究竟何时栽下,我竟记不真切了,只记得每当我独处时,它便在那里。
,耳朵格外灵敏。楼上人家的脚步声,隔壁孩子的啼哭声,远处汽车的喇叭声,统统钻进耳朵里来。有时还会听见老鼠在墙缝中窸窸窣窣地跑动,那声音细碎得很,却格外清晰。我便静静听着,一动不动,仿佛自己也成了这屋子里的一个摆设。
抽屉里有一包开了封的饼干,是上周买的,已经有些发软。,吃饭便成了可有可无的事。肚子饿了,便摸出两片来嚼着,也不觉得有什么滋味。饼干屑落在衣襟上,也懒得去拂。
前日里找出本旧书来看,翻了几页,发现书页间夹着一张车票,是去年去杭州时用过的。当时与谁同行,如今竟想不起来了。车票上的字迹已经模糊,只隐约可见"杭州"二字。
,时间过得忽快忽慢。有时一坐就是半日,回过神来,天已经黑了;有时才喝了半杯茶,看表却发现过去了两小时。窗外的光线渐渐暗下来,我也不去开灯,任由黑暗将我吞没。
偶尔会想起该给家里打个电话,手已经摸到了手机,却又放下了。横竖也无甚可说,不如省下这几分钟的话费。母亲上次来电是什么时候?上周?还是上个月?记不清了。
槐树的影子投在墙上,像一只伸出的手。,连影子都显得格外孤单。